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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酿了一杯如此苦的酒,索性便忘了自己真正的性别。当时我瞧着姚淼眼熟,想着既然是故人,那就去看一看吧。没成想,姚淼醉眼只扫了我一眼,便自嘲地勾起嘴角,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我说:“原来是你。”“是我。”我说,想了想,还加了一句,“我是宋年。”那时候我已经大四了,时间彻底改变了我,有时候对着镜子中的我,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姚淼笑笑,“我知道是你,宋年嘛。你的谢大少呢?”姚淼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笑,立马补道:“我都快忘了,谢少出国了。”那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谢清琅,乍然听见他的名字,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第一反应就是失落,时隔这么长时间,提到谢清琅,我心里依旧落下了几片深秋的萧条的叶子。随后才觉得不对劲。我和姚淼相处时间仅仅只有一周,要不是姚淼告诉我高凯的事,随后我便被高凯性|||sao扰,我是不会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内认出他来的。他醉得如此厉害还能认出我,这本来就已不可思议,再加上我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谢清琅,他又从哪里得知我和谢清琅的那些事?……我当下就去问他。姚淼却喝得满脸惨白,冲我打了个酒嗝,不省人事。斗转星移,时间都经不得人催。自谢清琅走后,我又恢复了每日做兼职的时光。不过因为有了谢清琅给我的那些钱,倒是解决了我燃眉之急,也再也不用像当初那样逼着自己。做着兼职,每日去看看mama,陪她说说话,然后回家看看书、听听歌,日子过得也是自在。某一个惠风和畅的日子里,大舅妈终于再次出现。这次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跋扈,身上的泼妇脾气尽收,在我mama病床前痛哭流涕,不停咒骂着自己。我妈性格一向柔婉,一般不涉及到我和我爸,她总是能很快原谅别人。我看着mama脸上挂着些泪珠,抓着大舅妈的手还犹自在笑,心里一酸,却又如释重负,出了病房,帮她们轻轻带上门。宋希曾经跟我说过,世界上是几乎是没有什么病可以被根治的,能被根治的病实在是太少,而大多数的病,都是靠着医生来延缓发病的时间。宋希还说过,有些病,与其依靠医生和药物,不如调节病人自身的情绪,这样还更有效。不得不说,大舅妈何萍就是我妈心头的一块大石,如今这块大石自己主动跳开,我也在心里重重舒了一口气。一出病房,就看见徐天磊穿着一身黑,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略长的刘海细碎地扫下来,盖住了他的眼。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徐天磊突然抬起头,朝我这边看来。我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目光。尔后我休学时间结束,我返回学校继续学习。我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好迷茫的了。生活这个大课堂所教给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它告诉我,我可以白手起家,但是我绝对不能手无寸铁。期间严元拿钱开了一间酒吧,他盘下那家店的时候问过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干,我考虑了很久,拒绝了。大一大二我基本都是荒废度过,大三开始我想为自己的未来奋斗一把。严元当时笑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会后悔的。”严元说的没错,大四我选择回H市实习,在严元的酒吧坐了一会儿,我就后悔了。我当初想走考研的路子,但是看见这家格调不低的酒吧以后,我就失眠了。我性子比较安静,这在男生里面算是很难得的,学的又是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专业,要走学术研究的路的确不难,但是家里这个状况……第二天我就去找了严元。他朝我笑笑。严元最终还是和谢媛在一起了。我在酒吧坐班的第二个礼拜,有个很高挑看起来很目下无尘的女生过来找他——酒吧严元掏了钱,我没本钱,就只能出力。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严元从哪里招惹了这么一姑娘。那女生踏着暮色,抬着下颔走进来,一来就说:“我要找严元,让他出来见我。”我从来没见过说话这么不客气的女生,当时就有点发愣。这个女生就是谢媛。谢清琅的嫡亲meimei。她一直苦恋严元,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爱太过霸道,像是一张渔网,困住了严元。严元心高气傲,若是谢媛是个很普通的女生,那倒也罢了,偏偏谢小姐在什么方面都要争个第一,坚决不要输给任何人。这般好强的性子再加上那样的家世,严元怎么可能会跟她在一起。没成想,还真的在一起了。当严元从后面的休息室出来,挽过谢媛的胳膊,笑着跟我说道:“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谢媛了,现在她是我女朋友。”复又温柔地对谢媛一笑,道:“这是宋年,我少数的比较欣赏的男生,算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要好好相处。”前一秒还很矜贵高傲的谢媛这一秒却有点羞答答,“嗯,我会的。”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猛地盯住我,谢媛表情有点莫测:“你是宋年?”“是。”我大约知道她为什么有这样的表情,可是我很问心无愧。我坦然地看着她。谢媛专注地看了我良久,然后长叹一口气,说:“当初我哥对我追严元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清晨他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在我家一楼的客厅里坐了很久,直到我去找他,他才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什么话?”严元笑着问道。“是三毛说过的一句话。”谢媛的表情有点迷茫,迷茫中又带着一点想念,像是坠入回忆中,“他说:‘心之何如,有如万丈迷津,横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谢媛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时年少轻狂,一味陷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猛然听见我哥说这么文艺的话,一时有点适应不了,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他是遇到了什么人以后,他就一直活在某种痛苦中,只是他向来享福惯了,竟然连自己在痛苦什么,也不知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觉得当时的我都看清楚了。”谢媛笑笑,握住了严元的手,说道。我一哂。话题再继续下去,就朝着我不怎么乐意的方向发展了。我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板老板娘,你们不需要工作,我还要,要私聊的话还是到后面慢慢聊吧。”说完学古代店小二做了个送人的姿势。严元一乐,带着谢媛进了后面的休息室。我看着他们在夕阳下被拉长的背影,思忖了良久。我实在是没办法把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