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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子。嗯,既然下了决心那就要尽快行动,锦一下一刻便催道:“小二,我的……”谁知说话时余光一不小心瞥见了一道身影,吓得她赶紧捂住了嘴巴,连确认一下都觉得是浪费时间,风驰电掣般钻进了桌子底下。端着馄饨走了过来的店小二刚好撞见这一幕,放下馄饨后,一脸茫然地弯腰看着她,说道:“客官,您是要找什么东西么,要不要帮忙?”“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锦一没时间同他解释,掏出碎银塞进他的手里,对他摆了摆手,“你快去招待其他客人吧,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店小二见她语气急促,十分紧张的样子,像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可被拒绝后又不好再坚持要帮忙,只好按她所说的,收了馄饨钱就走了。锦一蜷缩成一团,蹲在狭小的空间里,恨不得自己能凭空消失。她就这样等了好一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透过凳子腿交错留出的空隙望了望,等确认那道让人差点吓破胆的身影不见后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只是气息还没喘匀净,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声响。明明是和悦的口吻,却听得人瘆得慌。“公公再这样躲下去,馄饨可就凉了。”“……”锦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这些人都是狗变得么,怎么找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虽然行踪已经暴露,但她还是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四肢僵硬地往外爬。原本想就这样爬出店外,但又觉得太异想天开了,便只好安安分分地坐回到长椅上。傅川似是等候多时,早就在一旁坐着了。奇怪的是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而且穿着一身便服,仿佛是闲逛到此处。他看了眼灰头土脸的锦一,指了指那盆不知什么时候打来的热水,说道:“洗洗吧。”“……谢大人。”锦一也不多说一个字,采取敌动她也不动的策略,听话地把手洗干净,再用巾栉擦干,然后再无下文。面对她少有的沉默寡言,傅川也没有说什么,只问了句“还吃么”。吃啊,她当然想吃啊。但要让她顶着他的目光吃完这碗馄饨,锦一宁愿选择饿肚子。“不吃了。”“嗯。”傅川沉吟了一声,“那走吧。”走……走哪儿去?一直垂着脑袋的锦一一听这话,惊得下意识抬头望着他,正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他的眼底没有一点恶意,看上去这真的就像是一场没有任何目的的偶遇。“……怎么突然间又觉得饿了,不如大人也来一碗馄饨吧?”锦一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他,也不等他点头答应,急忙又叫了一碗,“小二,这里再来一碗!”与其跟着他去什么对她不利的地方,还不如待在这里,至少人多,他也不会轻举妄动。更重要的是,虽然希望渺茫,但她还是期望着能多拖延一些时间,最好久到萧丞能察觉到不对劲,然后出来找她。“我以为比起我,公公应当更怕萧厂公。”傅川还是一如既往的坦荡,没有一点隐藏,说话也从不迂回曲折,“怎么如今还盼着他能来?”“……”锦一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轻而易举就被猜中了,镇定下来,“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萧厂公事务繁重,哪里顾得上小人。”萧丞确实比他更可怕,可她好歹对萧丞的脾性了解一二,知道他不喜欢听什么话。然而傅川呢?她对他一无所知,就连最基本的喜好都不清楚。闻言,傅川点了点头,像是颇为认同她说的话,接着又问道:“那公公这算是擅自出宫?”锦一再一次体会到了多说多错这句话的含义。和聪明人打交道的确是一件轻松事,不用多费口舌对方便能领悟话中的深意。可前提是她得和聪明人是一条船上的,而不是像现在这种关系。说一句谎话便被识破一次,简直是在折她的寿啊。上一次有萧丞在,她倒没什么好怕的,但谁又能料到这次还能碰见他。她要是知道会是这种场面,那就算是待在马厩里她也不会选择自己乱走。“客官,您点的馄饨好咯!”这回店小二出现得正是时候,把新鲜出锅的馄饨搁在了傅川的身前。锦一终于找到了不用说话的借口,道:“大人,您趁热吃,奴才就不说话打扰您了。”升腾的热气正好遮住了人的视线,也让她稍微自在了些,说完后便埋头准备开动,可刚拿起筷箸,眼前的碗就被人端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馄饨被掉包,锦一光顾着吃惊,也没去阻止。眼见着傅川就要吃下那碗快要凉透的馄饨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抓住了他的手。傅川的动作一滞,先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只手,再抬头望着她,问道:“怎么,公公一碗不够吃?”“对……不是……”锦一把他那碗移到自己的范围内,这才松了手,想让店小二再加一碗,又觉得太麻烦,索性不吃了,把自己的推了过去,“突然间又没什么胃口了,大人还是吃这碗吧。”看吧看吧,她都说了她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了,真是收不得别人一点好处,这下还要怎样铁面无私下去。“公公这是在客气什么。”兴许是没见过她这般推辞的模样,傅川倍觉稀奇,也放下了筷箸,一副要同她促膝长谈的架势。“……”又引火上身了,锦一忍不住打了一下自个儿的嘴巴,不再与他说些有的没的,“大人还是快些吃吧,免得又凉了。”好在傅川没有再推来推去,或劝她什么的,而是重新拿起筷箸,直接吃了起来。真正该填饱肚子的锦一呢,却成了陪衬,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她觉得自己真是自找罪受,总是被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事后又追悔莫及。不过和那些讲究吃食的达官显贵相比,傅川竟然一点都不挑食。一碗清汤寡水,甚至连滴油都没有的馄饨也照样吃得下去。他吃得很快,可也不是狼吞虎咽,没一会儿碗便见了底。锦一看着看着,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同傅川之间唯一能扯上关系的一点便是萧丞,可反常的是,他今晚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