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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毒谷从小培养,体内以血为药包治百病,若是换血甚至可将垂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当然也只能用一次罢了,药人因培养所耗药材繁多而多数珍贵,培养中大多都不甚药性死去,药人在三教九流中算是珍贵的存在。据说成为药人的过程相当痛苦,青灯感觉不到疼痛,既然她还有用处就能呆在夜凝宫,她想要的不过是这个罢了。除此之外骨瓷给她身体做检查记下数据,青灯曾问他她这幅身体单单这般他能得到些什么。骨瓷答:“甚多。”青灯忍不住道:“可我总觉得……你也没看什么。”况且他也看不见。骨瓷又答:“亡者逢生,逆命数而行,已是奇迹,我心中自有把捏,日后倘若炼出还阳丹也并非妄谈。”青灯心里直打鼓,他若真炼出起死回生之药,她或许就不定能打圣物的主意了。夜里青灯坐在院子里给骨瓷捣药,捣着捣着忽而想起傍晚望见堪伏渊的事儿,伸手摸了摸头顶的玉簪,那日堪伏渊与她擦药时嫌她长发晃眼随意给她绾上的,她抽下来,青丝披了满身。果然宫主大人寝宫里的物事都是宝,光这支玉簪,名贵西方羊脂玉质地,雕出一支盛开梨花,花瓣温润柔白,上面轻轻停着一只蝉,栩栩如生如活物一般,就成色与雕工而言,皇室贡品也不过如此了。春末的花,夏初的蝉。并非是名贵与否的问题,儿时娘亲曾与她说,那年父亲买了一支簪给她戴上,她就嫁给他了。送簪挽发,那是愿娶其为妻的意思。青灯想也没想过第一个送她簪子的人竟是这样的,不是白澪也不是徐孟天,她一直梦想着哪一天徐孟天也能这般为她做,徐孟天将她娶回来的那晚就死了,可武林不能让他死,所以她就来这儿了。青灯忽而觉得讽刺,那她的人生究竟在哪里呢。第二天骨瓷难得地没叫她去采药,青灯在宫内走动时忽然发现好几个工匠聚在桥头池塘前。走过去一看,正是那夜堪伏渊将她丢进去的那片池塘,王安生也在那里,她走过去一瞧,竟发现池中睡莲一朵朵竟全然枯萎发黑,那莲叶与池边的水草也仿佛被烧过一般溃烂。上次她被丢进还是好好的,她心下奇怪对王安生行了个礼,问道:“这是怎么了?”王安生见她笑道:“这不是顾姑娘么?这池塘不知怎地引来了毒虫,一片池水全染了。”都不叫荣承公主,看来已经默认她是假扮的了,青灯不做多言,只是随意道:“是吗,上次我还被扔进去过……”王安生目光一凛,道:“这是哪般情况?”青灯想想也觉得没什么,王安生又是堪伏渊的心腹,就将事情大致与他一说,王安生听罢沉思片刻,竟然笑了,甚至几分欣慰,“原来如此。”青灯心觉奇怪,“这之间有关系么?”王安生望着一池死水道:“那时顾姑娘从溟幽谷来,溟幽谷一种虫名为‘万年蛐’,喜暖惧寒,一旦触碰人体便紧紧吸附吸□血,即便是药性强烈的驱虫粉也难以根除,溟幽谷鲜少有活人出入,顾姑娘大抵是沾染一身回来,宫主大人将您就地扔进寒冷池水中也是为了令毒虫松爪,这毒虫若是停留得长了,顾姑娘这一身年轻姑娘家的肌肤算是毁了,这番,顾姑娘可是得好好谢上宫主的。”王安生望了望黑色的池水,叹道,“只不过可惜了这一池莲花。”青灯听闻一愣,是这般的?又悻悻瞧了眼那池污浊,看来那蛐毒性颇狠,在中原估摸是难以寻见的。她那时,对堪伏渊尚是有几分恨意的。回去时她对骨瓷将此事一说,骨瓷点头道:“确有此事。”青灯忍不住说:“你都知道日轮峰底下是那么可怕的地方,还叫我个姑娘家去取?”这小孩真坏。骨瓷抿口花水,“你也死不了,怕甚。”青灯闭上嘴巴再也不说话了。骨瓷将花水慢慢饮完,却兀自开口:“今晚夜凝宫开宴,晚上小心些莫乱跑。”青灯眨眨眼,夜凝宫开宴?这可是稀奇事儿,自从她来这儿虽然验证了江湖传言的各种不靠谱性,但看似恢弘壮丽的夜凝宫的确不甚有多少生气,无女子间勾心斗角,也无官臣间权力相争,清清静静的,不过堪伏渊就爱清静。要不是中原里那些事儿,她不会相信这真是魔宫。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的以为堪宫主把青灯丢水里只是为了教训她妈=v=其实不知有木有注意到,上次小瓷威胁青灯去采药也是说把她丢水里==明天七点六分继续更QAQ大伙儿们不来撒花咩QAQ千里真的很好养呀☆、第十章“骨瓷你会去吗?”“我自不方便。”他长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开光晕,十指交错,开始勾勒阵法结界,想来是为晚上做准备,外人进入夜凝宫,他自然需准备妥帖些。青灯这才反应过来,她都忘了骨瓷看不见了,禁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不见……该会是怎样的呢。青灯即便只活了十八年,可她又在此刻觉得她比骨瓷要幸运得多,即便对方是天下第一术师。“骨瓷你是出生起就看不见的吗?”她忍不住问。骨瓷坐在桌前,双手仿佛翻花绳一般动着,光之轨迹荡漾在指尖,青灯一时看入了迷,过了好久骨瓷却应了声:“是。”“那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颜色了?”“我看到的颜色与你们不一样,不过,我也知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骨瓷淡淡道,低头,张开的双手忽然交错聚拢,然后扣住,银色光辉从他指缝间流泻,一瞬后消失踪迹。那一刹那,青灯清楚地看见天空暗了暗,又恢复了原状。是结界。青灯想了想,忽然抓住骨瓷的手,少年一怔下意识抽出,青灯又抓紧了些。骨瓷轻微挣扎了一下,便由着她握在掌心,雪白的面庞朝她侧了侧,似乎询问。他的手很凉,几乎和她是一个温度。青灯将凳子拉近了些,将少年洁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慢慢摩挲,他的指尖滑过她的眉眼与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