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辞职搬家
2. 辞职搬家
那个名字出来之前,她还能怀疑他发那朋友圈是开玩笑;名字出来后,她原本还死撑的一丝侥幸就彻底没了。 侯,苏少斌跟的那个大牛也是这个姓氏。 刚要毕业就搞定白富美的爹,紧接着搞定白富美,事业爱情两手抓,相互成就、相得益彰,真不愧是她符杏看上的男人,有本事,有智慧。 小主管走到符杏的工位前,又扔几沓文件到她桌上。 她麻木地抬起头,看到对方眼神蔑视着她,猩红的嘴唇开开合合似乎说了些什么,过一会等不到她回应就翻个白眼转身扬长而去。 她摸摸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随手拿了一份翻开,却两眼空空,心里乱成一团麻,反复想打电话给苏少斌,或者等他回来当面质问他是怎么回事,把她当什么人了,有没有半点喜欢过她,享受了她六年的关怀照顾却这么对她,不怕报应吗。 可又怕人家装傻充愣说一直以来都只把她当好朋友,是她想多了。 是了,他从来没亲口承认过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从没带她回过一次家,从不让她到楼上公司找他,从来……没睡过她。 可她认为有些话是不用说出口的,正如她没说过她爱他一样,她对他的感情都用行动来表示了;她以为还没到见家长的时候,她以为他是个克己守礼的好男人,没立业之前不会碰她。 现在回想,真是可笑。 她对他那么地好,到头来在他那里却连质问他的立场的没有。 那种对峙场面,光是想想,都能让她羞愤至死。 她扯了张抽纸按在脸上,过一会儿掀开,深深吸了口气,顺便擤了下鼻涕,把包着她眼泪和鼻涕的纸扔进垃圾篓里。 拿出手机,拉黑苏少斌所有的联系方式。 翻了翻之前加过的房产中介微信,群发消息询问有没有便宜的租房,水电齐全有床就行,但是最好明天就能入住。 因为是毕业招聘旺季,新的一波人从学校出来参加工作,各类房源都很紧张,平日在朋友圈里最是热情积极的中介们回复也明显变慢。 直到符杏写完辞职信、又把手上未尽事宜统计列举完毕,才有个中介给她推荐了房源,发了房子的照片和周边的环境。 两房一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可拎包入住,租金也不高,如果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那片是老城区,房子老旧了些,没有电梯,房子在六楼,还是顶楼;还得一年起租,一次交完整年租金,违约不退。 符杏利用午饭时间奢侈地打的跑去实地看了一眼,当即拍板租下,回到公司便递交了辞职信。 小领导喜出望外,第一时间给她办理离职事宜,表示不需要有一个月的交接时间,如果顺利,明天下班之后就可以正式离职。 下班回去符杏就开始收拾行李,扔扔拣拣,收拾到半夜才完成。 所有与苏少斌有关的东西——无论是留有他字迹的书籍记事本、一起看电影的票根、他第一次请她吃雪糕的雪糕棍,还是那些常用来炒菜炖汤给他送去用过的锅碗瓢盆、跟他同款的杯子毛巾拖鞋牙刷等日用品……通通扔掉,毫不犹豫、一件不留。 最后她发现,除掉他的痕迹后,自己在这个城市呆了六年攒下的东西,只需一个行李箱,一个棉被袋和一个背包就能装完,货拉拉都不需要叫。 估算了下时差,朱沅那边还是晚饭时间,于是拍了张行李的照片发给她,说自己很好,工作已辞,已另租别处,地址在哪里,明天就搬走,一切重新开始,不用担心。 朱沅秒回个剪刀手表情。良久,又补充一句:睡不着的话就找我说话。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几乎彻夜失眠的符杏带着她的行李抵达公交站,如愿坐上第一班公交车前往新住处。 左手拉拖箱,右手提棉被袋,背上背着包,在平地上走着没问题,可如果是爬楼梯就难多了。 她步履蹒跚、走走停停,硬着头皮又背又提连拖带拽,像是跟谁较劲,硬是一次把行李都带着,从一楼爬到六楼。累出一头大汗,顾不上收拾就赶回公司做交接工作。 在小领导的全力推动下,符杏顺利办完离职手续。面对同事的好奇与关心,她也只是说家里有急事,有缘来日再会。 她蓬头垢面的疲惫状态很好地佐证了她的话,同事们也不好坚持下班后为她举办欢送会,由着她赶在下班时间之前落荒而逃。 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符杏看见电梯墙里的自己,想到了这句话,与她现在的状态好贴切啊。 回到新住处附近,符杏先是随意找了个路边的快餐店囫囵吃了晚饭,又赶去超市采购了一大批生活用品,一人拎着两大袋东西又是步履蹒跚走走停停,手臂被坠得像要脱离肩关节,一路在心里骂骂咧咧,后悔刚才没买个老头老太买菜必备的小拉车。 好不容易回到家打开门,刚进屋就坚持不住滑了手,重重的塑料袋摔到地上破了口子,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看着满地的狼藉,被自己逼得轮轴转了近两天的符杏终还是免不了崩溃一场,瘫坐地上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