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诡异的宠溺感

    ”走吧。”

    既然回来了，蒋凡也不介意带她出去吃一顿饭，作为奖励。

    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跟上的动静，才缓缓转过身注视着赵禾。

    “不是饿了吗？那就走吧，去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牛排店。”

    他的话语散漫，脸上也是笑着的，赵禾却打了一个激灵，有种自己被阴冷毒蛇盯着的错觉。

    他这分明是在冷嘲热讽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我不喜欢吃牛排。”

    赵禾的嗓音绵软，如今拒绝起来还是那么掷地有声。

    说不，是每个人的权力，只不过赵禾以前从来没有使用过。

    现在也只不过是堂堂正正把机锋推回去。

    蒋凡是个聪明人，这话里的门道听得不能再懂了。

    脸上缓缓扬起一个笑，他长得很帅，眉眼狭长凌厉，鼻梁高挺，长相有些偏西方化。

    如今笑起来，尖尖的虎牙暴露在外给人一种清朗的少年感。

    眼神却是冷的，掺杂着赵禾看不懂的情绪，那是一种打量自家不乖宠物的眼神。

    “那你想吃什么？”

    言语间的宠溺意味，让赵禾打了一个寒颤，有种小动物面对天敌的害怕紧缩感。

    一切都变不回去了，还有必要自欺欺人吗？

    蒋凡注视着那双五年过去，依旧澄澈如初的眼睛。

    真像琉璃制品的宝石，小时候最想拥有的玩具。

    当初蒋凡就是因为这眼神才选上的赵禾，毕竟谁不喜欢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呢。

    就连最近这些破事都没磨灭她眼底的光，现在还想着离家出走，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沉默安静了一会儿，越加凝滞的空气被赵禾打破，“我想吃川菜。”

    蒋凡吃不得辣，闻见辣腥味能让他反呕很久，这是赵禾唯一知道的他的生活习惯。

    很好，赵禾看到他脸黑了下去。

    “那走吧。”

    “去哪？”

    “去你讨厌的牛排店。”

    赵禾原以为蒋凡会拒绝，才有了反问。

    没想到等坐上车，他打方向盘转弯的方向真是川菜饭馆的位置。

    赵禾透过车窗上的倒影看他，不可否认他是帅的，身上更有股吸引女人的邪气。

    青春少年里的那几年，喜欢他的人像飞娥扑火般缭绕在他的身周。

    当时赵禾刚刚入学就听闻了他的传言，却到大三那年也没见过他真人。

    初见，好像是一场篮球联谊赛，赵禾被室友拉着过去给别校的校草加油。

    篮球场上少年戏耍了一番对手，突然跳起身一个完美的三分球，浅淡的金发在空气中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引得周围女生异口同声叫喊起他的名字。

    ”蒋凡。”

    之后的五年恋爱时光中，是他无微不至的陪伴和照顾，才打消了赵禾的缺乏安全感与不信任。

    那时候他是个称职的恋爱对象，一直到发现他出轨的瞬间，赵禾还都一直认定他是个称职的结婚对象。

    人为什么可以说变就变？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变过，只是现在不屑带上面具了而已。

    想到这里赵禾的胸口有些闷，降下车窗让风吹过脸庞。

    蒋凡看了她一眼，按了电动窗户锁止键把车窗都锁了起来。

    车里陷入一片安静的死寂，赵禾垂下眼，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