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起睡觉
搂起睡觉
那伶人倒是不甚在意,早就听闻陈家二少爷留洋不喜这些老旧的东西,这般态度也在意料之中。 “您宽心些,二少爷只是...” “无碍,我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情便好。” 丫鬟阿巧也是无奈得很,她一开始也是痛恨自己为何被送来伺候抬进府的伶人,着实叫她在府中下人之间抬不起头。 如今相处得久了,却觉着沪南温柔有礼,事事为他人着想,是个善人。 当下,她也是希望沪南能过的好些的。 “阿巧,去煮些姜茶温着,今儿个天寒,爷事务繁忙顾不得照顾自己,午时羊rou也吃了不过两筷子,怕是着了风寒。” “好嘞。” 阿巧心思简单,蹦蹦跳跳的跑去做事儿了。这也是她愿意照顾沪南的原因之一,他不在意这些规矩。 沪南坐在二楼廊道栅栏内侧,望着楼底下。 刚刚,他就是站在这里冲着二少爷行礼的。 算咯,不想了,爷今儿个不晓得何时才能回来。 他还记得陈礼元前两日说过最近几天事情太多,搞得他心烦呢。 沪南倒也不是心急,怕见不到陈礼元,他是真的担心陈礼元的身体,寒冬未过,终日风里来雨里去的。再说副官哪里能将热饭照顾的那般仔细。 “哎...罢了,我不过有一嗓子唱唱曲儿哄爷开心,着实没用。” 他望着天边红红紫紫的,晚霞的颜色随时间有着一点点变化,直到太阳隐了身,只剩一轮月残缺的弧度映照在空中。 再是逐渐没了一点点光亮,彻底转暗,在有点点星光亮起,云后藏着休整一日的月亮。 风景无限好只是独自一人观赏实在没了什么欣赏美感的心思。 瞧着今儿个爷是没有空过来了,沪南也歇了心思,走回屋子里。 炉子上温着的姜茶还在,不能断了火。 “阿巧,可不敢忘记温着。” “是,我知道了,您先歇着吧,爷来了我定会告知您的。” 沪南解衣宽带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也不知道爷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呢。不晓得吃上晚饭没有,不晓得... 夜半时分,沪南也不知自己何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的,只觉得手心温热,似是有人握紧了他的手。 “爷,您来了。” 沪南惊喜的坐起身来,那放在陈礼元掌中的手皮肤细腻,乍一看怕是以为那家闺秀的手。 “慢些,手怎的如此冰凉?” “许是在廊上坐了阵儿的缘故。” 陈礼元在床沿坐下,拉过来他的手温着,不由责怪。 “怎么不知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阿巧那丫头偷懒?” 沪南连忙否认:“爷,不怪那丫头,是我想等着爷回来。对了,爷,我温了姜茶您喝上两口暖暖身子。” 随即唤来了阿巧:“阿巧!姜茶端来给爷去去寒气。” “是。” 陈礼元接过阿巧递来的姜茶,喝下两口面带微笑。 “再端了热水来,我泡泡脚。” 阿巧领命跑了出去,沪南下床帮着陈礼元宽衣。狐狸皮的大衣是有下属孝敬的,陈礼元曾经说过,这东西传出去太惹眼了些,平常是不大会穿出去的。实在要穿,那必然是他官儿最大,须得撑起场面的时候。 沪南收拾好了陈礼元一身衣裳,换好了二少爷曾托人带回来的丝质睡衣,说是外国人都爱穿这东西呢。款式中不中洋不洋的,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 等阿巧送来了热水退了出去,沪南跪坐在脚盆边,俯身捏脚。 纤长没什么rou的十指轻轻地收着力道捏着,指腹慢慢顺着肌rou走向费心按着,既有了柔软的触感,又有了骨节按压的舒适。 陈礼元也是累的很,回来府中泡脚的这一时候倒是放松的。 沪南这一身伺候人的手艺可是叫人舒心,陈礼元捏了把沪南的下巴,揉搓两下便放开。 “爷,您可是用过了晚饭?” 陈礼元放下手里的姜茶,点了点头。 “吃过了。” 沪南这才放下心来,继续低头捏脚直到陈礼元吐出一口气儿来:“好了,歇着吧。” 沪南赶忙喊来了阿巧收拾了脚盆,自己则褪去衣衫赤着身子,钻进被窝暖着。 “爷,好了的。” “嗯。” 陈礼元着睡袍钻了进去。 实际屋子里头并不冷,旧时的达官贵人也不都是傻子,北方冬天寒冷,贵人们要熬过寒冬总不能硬扛着。 汤婆子之类的是必备,且屋子地上铺设的青砖底下大多有中空层,天气开始冷起来的时候,烧起火来,暖气便随着铺好的地底中空层开始将屋子烧的温温热热的。 又或者王公贵胄,墙都是中空的,地板烧不热,墙再温起来,哪里还能挨冻。 陈礼元刚刚躺下,沪南的手便环住了他的腰。 “爷,您实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