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缘亦是你

    允狐抱住他，下身逐渐贴近。

    “温若，你好恶劣，东西在里面堵着，你帮我抠出来！”

    “允儿？”不过一瞬的时间，她的相貌怎么全然变了？

    允狐也觉察到不对劲了，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变化。

    “我，我恢复了？哈哈！”

    “恢复？这是你的真容？”他问道。

    她没看到惊喜，只有急切和关心。

    “是的，那场天火将我烧成了焦炭，我的灵魂呈现的就是死去时的模样，即使我用再好的灵药都难以治愈，只得常年敷粉，久而久之，这粉就成了我的一层皮。”

    “原来如此，没想到允儿如此美貌，现在倒是我高攀了。”他调笑道。

    允狐急忙捂住他的嘴，下身紧密相连，没有一点空隙。

    “说什么胡话！我答应了，我留下！”

    此话一出，居寒立即将她扑倒，开始新一轮的冲撞，她的双腿完全不知应该放哪儿，又曲又伸。

    他再不给她一点求饶的机会了，堵住这张自己又爱又恨的唇。

    不过三个时辰而已，她就坚持不住昏死过去，居寒不忍再折腾她，清理干净后抱着她进入睡眠。

    清晨的一缕微光透过窗打在居寒的脸上，他一向浅眠，此时也该起了。他穿戴整齐后将她的衣物放在一旁，在她秀美的脸庞上留下一吻。

    “咚咚！”似是有重物掉了下来，他轻轻拿起，原是一块铜镜，边角有些锋利，食指指腹划破，沁出一点血液。

    镜子周身竟逐渐泛起了柔光，他死死拽住镜子，一人一镜一同消失不见。

    他落到一处热闹的大街上，大风卷起的尘土，震耳欲聋的吆喝声，都不是假的。

    余光看见人们买卖商品，用的不是铜钱也不是银两，是以物换物，他这是到了何处？

    所幸身上的贵重物品还能用，他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看到一处铺子，里面发簪的样式不错，他便买下一只，准备送给允狐。

    走到一处屠宰场，一个体格彪悍的猎户揪着一只白毛狐狸的脖子正要砍下去，他于心不忍，大声喊道：

    “停手！这位大哥，先停手，这只狐狸我买了。”

    “什么狐狸，这明明是狗，你别耽误我吃狗肉。”

    允狐快要气炸了，她哪里像狗！九尾狐里她最漂亮了。

    “好好好，我买了！”他掏出一块黄金扔在砧板上。

    “公子出手阔绰，是这狗子的福气，您慢走！”居寒急忙抱着她跑了，她龇牙咧嘴的，真想给那个猪头几拳。

    看见居寒的手她就没空生气了，这男人的手真好看，笔直修长，还有股清香。

    居寒在一处客栈停下，叫了几个菜，允狐这才看清他的脸。

    皮肤微黄却十分细腻，斜眉入鬓，英气十足，他一直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害怕，我已经救了你，真别说，跟狗还挺像。”

    此话一出她立即瞪圆了眼珠。

    “呵！你还有脾气了！”

    “公子，饭菜好了！”他简单用了一点便全部给她了。

    “馋狐狸，肚子打了几次鼓了，快吃吧！”

    就一会儿的功夫，盘子被她舔得干干净净。

    付过钱之后，跟店小二打听了一下去附近树林的路，这必须得出城了。

    他去马市买了一匹马，马不停蹄地出了城。

    允狐一直被抱在怀里，除了发呆就是看他。

    直至夜幕降临，才到了一处山林。

    “小白，快回家吧！以后别这么粗心大意了。”

    他翻身下马，将它轻轻地放下，允狐看了他两眼，随即跑入深林里。

    居寒驻足休息了一会儿，忽然一群人听到声响跑了过来，他急忙把镜子藏在怀里。

    “大胆凡人，你竟敢逃！”他们不由分说直接拳脚相加，他对周遭环境一无所知，他们以“凡人”称号他，又如此恶劣，可见就是妖精了，他不能妄动。

    允狐听到声响又跑回来了，借助月光的力量她才能勉强保持人形。

    她闭着眼睛默念咒语。

    一个黑衣女子出现在她面前。

    “大姐，我的救命恩人被二姐的手下抓走了，你帮帮我！”

    “老二怎么会听我的？”她无能为力，白秋荻知道小妹心地善良，时时扯谎救人，这大概是她第九十八个救命恩人了。

    “姐姐，求求你了，我很喜欢这个人。”

    “喜欢？呃，小妹，你迟迟不能化形，这个男人姐姐帮你救，不过你要吸走他一半的阳气，帮你修炼，否则他今晚可就变成干尸了。”

    允狐激动得眼泪不停打转，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天下妖类，吸取阳气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或多或少罢了，若让父亲知道小妹不仅不吸还多次放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啊？我，我，我同意！同意！”她忙不迭点头。

    “姐姐会在暗中观察的，三日后见，你若不能化形，这个人便活不了了！”秋荻也不想逼迫她，小妹耳根子软，又单纯，需要她俩时时照拂。

    “姐姐，我知道了，你，你快点啊！”

    ……

    一处山洞内锁着数十个样貌端正的青年男子，忽然两个风格迥异的女子走了进来，一个妖娆妩媚，衣着暴露，几块布稍稍能遮住隐秘部位，她步子大，丝毫不担心自己在众人面前走光。

    一个眼神冷漠，杀气腾腾，手中佩剑即将出鞘。

    她们一眼就看向居寒的位置，手只轻轻那么一伸，他便穿过铁门，脖子自动到了持剑女妖的手心。

    “诶！老大，你不想要可以给我啊！这小公子多俊俏啊！看他体格健硕，吸了他我可以休息半个月了。”

    “嗯？小妹生辰将至，你不是说要在这群人里面挑一个给她？”她手上力度轻了些，斜眼看着白秋月。

    “人这么多换一个给小妹也是一样的，这个先给我吧！”白秋月恨不得现在就扑向他，吸其阳气，啖其肉。

    “小人能否自己选？我想选二位的妹妹，小人贪生，希望可以晚一点死，请二位姑娘成全。”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是非之地，他一定不能死，他要回去见允儿。

    “看到没？人家选小妹，你就不怕撑死了，你自己重新选一个，来人，把这小子清洗干净送去小妹的房间。”白秋荻说道，两姐妹互翻了一次白眼。

    “是！”一个脸上堆满硬疙瘩的不知什么品种的小妖将他带走。

    秋月心中气愤，再没了兴致，愤然离去，秋荻也不做停留。

    这时允狐悄悄走进来，将这一干人都放了，亲自送他们回家。

    殊不知这些动作都让两姐妹看在眼里，她们双双堵住允狐的去路。

    “白允狐，抓这些人费了你二姐多少气力你不懂？妹妹，我们是妖，你做再多好事，累积再多功德，不会有人高看我们一眼的。”白秋月快被这个妹妹气死了。

    “姐姐，我试过了，不用吸取凡人阳气也能修炼，日精月华、天地灵气取之不尽，不用去抢别人的。”

    她小跑过去拉着两位姐姐劝说。

    “所以这就是你一千岁还不能变成人形的原因了。”秋荻摸了摸她的脑袋，在拍拍秋月的后背安慰她。

    “可是我练成九尾了！不信你们瞧。”她将尾巴展现出来，果有九尾。

    “这，竟是真的，我和大姐也才六尾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小妹，实话说，是不是偷了什么功法秘籍？”秋月揉搓着她顺滑的尾巴。

    “没有啊！我白天就在山里到处溜达，晚上才正经修炼，吸取月华修炼，对了，想起来一件事情，嘿嘿嘿，山下的村民在垂柳桥边上给我修了一座庙，叫我小狐仙呢！”

    她挠挠头，手掩盖着脸，不敢看她们。

    “妖族可从来没有出过一个神仙，小妹你莫非要做这第一人？”秋荻说道。

    “没有啊，我没想过，姐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不想姐姐们越陷越深，妖吸阳气是天性，你是如何克服的？为了姐姐们这样做的？”

    秋月所有的气焰都已消散，强取旁人精气违背天理，她终有一天会遭受天谴。

    “对啊，二姐记得跟你提过亲的蝎子精吗？六百年前的那晚天雷劈了五个时辰，据我所知，所以妖都难逃天谴，这不就是因为争夺阳气伤害性命吗？”

    “这样做等于和整个妖界为敌，我们为什么抓那么多人？也在帮你打掩护，哎呀，想起来，六百年是吧，你从我手里放走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她提脚就踹，允狐急忙跑到白秋荻身后，三姐妹莫名其妙地“打”起来了。

    “大姐二姐，你们要不按我说的修炼，六百年，就六百年，那时该是大姐的天劫了，功力可以慢慢练，性命只有一条啊！”

    允狐直接秀出她的九条尾巴在二人面前招摇。

    “死丫头！”她俩齐齐上手，将她按在地上打。

    “答应我嘛！”她一边抗揍一边撒娇，让她们怎么下得了手。

    “答应你了，老大毅力好，记得监督我。”

    “监督？你不如去人间找个顺眼的少年，发情了找他就行，真让你苦修，你能忍住？”

    秋月立时打起了坏主意，拥着允狐说道：

    “今天那个小子，姐姐看着不错，你放心，姐姐绝对不吸他。”

    “不行！我，我喜欢他！”她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阻止秋月，随口一说。

    “哦～那姐姐就换一个，老大，陪我去走走。”

    秋荻翻了个白眼，不过没有拒绝，两人马上就离开了，如今允狐练成了九尾，她们也不必担心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