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强】借口(3)
KTV的那些彩灯不再吵闹,只留下暖光,几盏昏黄的灯照在整个房间。这光线并不暧昧,也不刺眼,显得有些冷清。 高启强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件衣服,不知道是哪位老板留的西装,他被放在沙发的角落上,醒来看见一束昏黄的光线照在自己脸上。 没有流光溢彩,可真假难辨,不如梦却似幻。 可是身体的痛感并没有放过他……今天是他生日,在这个幸运的日子里,他躺在假皮制的沙发上,对着昏黄的灯光,好像太刺眼了,往下缓缓流了两行泪。 鼻孔微张,嘴唇微抿,忽然脑海里浮现出高启盛的身影——决不能让小盛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对于这个自己掌控不了行踪的弟弟,他向来是没有办法的。 ——万一小盛找到这里怎么办? 来不及为自己心疼,自尊和心慌驱使高启强裹紧西装,颤颤巍巍的下去按服务员的铃。 此时的高启盛的车停在白金瀚门口,他手上拿着一瓶酒,坐在后座,摇摇晃晃盯着出口。 白金瀚没有监控,原因显而易见。 所以他走了之后,也没法继续观察他哥了。 啧啧,可是他又怎么会满足呢? 于是便守在门口,他要看清他哥,这最珍贵时候的每一个身影和动作。 啧,不要想多。 怎么会是因为……呢? 他只是想跟寿星说声生日快乐罢了,过生日的人总是自带光芒的,多看几眼又怎么能怪他呢? 太阳快要升起了,高启强湿着头发,被几个人簇拥上了车。 这个点并不堵,车行的很顺畅,也很快。高启强坐在车上,他想开窗,可是又不敢。 想吹吹风,心里却止不住的慌乱。 他让司机开到了不与小盛一起的别墅,虽然这里他知道,也常来,但今天总不该在。 他知道这不该的… 但是他今天就是想躲着他。 这也是应该的! 进到别墅,高启强立马换下衣服,前去冲洗。 而高启盛呢? 自然是尾随着他进入了别墅,听到哥哥在浴室里洗澡的声音,他站在门口,近乎贪婪的望着那个毛玻璃,不发出一丝声音。 浴室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哭。 —— “太深了,弄不掉啊……”浴室里的高启强泪眼婆娑,厚实的肩膀靠着浴缸,他感觉好不舒服,拿水冲还是用手c,怎么也弄不出来。还有自己身上的这一身红肿,大腿处青青紫紫的伤痕,手腕的擦伤…… 红紫的伤口既是情欲的痕迹,亦是他卸下自尊的牢笼。 有些痛苦是说不出话的,他只是在哭,四下无人的痛哭自己的命,可又不被打败的接受着命运——还有尚可让他坚持的东西。 高启盛在外面听硬了,嗯,也没什么,就是很自然的坐着坐着就硬了。 每一个人他都记住了,他好恨,他触碰到他哥身上的那些伤痕。 每一桩仇,他哥受的每一点委屈于高启盛而言都是巨大的恨意。 可是想着想着又笑了,那现在的自己又算什么呢?对着被jian而泣的哥哥??微的烂人? 他喜欢他哥为他哭,为他忍,哪怕这原因不只是他一个,他也要贪婪的再摄取一点。 趴在身上吸血,还不知满足的寄生虫? 随便吧,随便他妈是什么虫,重要的是寄生,是血rou相连的关系,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你说……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的 哥哥要是知道这里的伤痕有一处是我的,会不会?……以后就都是我的了? 高启盛知道,高启强为自己忍辱负重, 他为自己和小兰做了那么多,为自己忍了那么多,可是他却想进一步伤害他。 这是让高启强知道,自己的亲弟弟,不仅看到了,而且还做过了…… 好残忍啊, 他不想这么做的, 可是浴室里一声声的呻吟,让他怎么顶得住? 怎么能放弃这乐趣?去忍受这他妈的情欲。 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赌注, 高启盛知道,有持无恐的偏爱,就是他最大的筹码。 他洗了很久,久到高启盛上去换了一身睡衣下来,高启强才从浴室走出来 他身体有些无力,微微扶着墙出来,头发被吹干了,睫毛却是湿的。 刚一转头 一眼看见站在楼梯上的高启盛。 心脏停了一拍。 “小……小盛?” 高启强一手扶着墙,睫毛湿漉漉的望着 他,从脖颈红到了耳根,一脸不知所措。 “哥……你今天去哪儿了?我去嫂子那边都没看到你。” 高启盛详装成刚睡醒的样子,一脸惺忪,眯着眼,实则巧有兴致的看着他哥看到他慌张的样子。 啊……对,没事,小盛没听到。 “啊,我,我刚刚去跟客户签了个合同。回来一身汗臭洗个澡,吵到你了?” “没事,哥,生日快乐。正好我也睡不太着,听到有动静就下楼看看你——诶,哥,你眼睛怎么红了?” 高启盛一跨步上前,莫名逾矩的一只手捧着他哥的脸,一只手摸着他哥的眼角,详装关心地,凑近了看。 高启强几乎是生理反应地,刚被碰到就开始颤抖,往后踉跄了几步。 “你他妈……” 肢体接触使他不住的开口,刚想骂却发现眼前的是弟弟,吞了口空气,硬是把后面的脏字给咽下去了 高启强扶着桌子,拉开椅子坐下。嘴唇翁动,好像想解释些什么,又默默的闭上了。有些不适的尴尬,看着桌子上的花纹,侧着脸说—— “没事,刚刚肥皂水进眼睛了,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搂搂抱抱的。” 转过头来,靠在椅背上,一双湿淋淋的眼睛望向高启盛“你先回去睡觉吧。” …… “多大个人了,下次还是跟你哥保持点距离。” 说完,嘴又闭上了。转过头去敲着桌子,有些失神。 再看高启盛,显然是气的很,却又轻挑的笑了笑,好像胜券在握。 “好,哥,那我先上去了。” 留下高启强一个人,和那件西服成套的裤子,在椅子上放着。 说了不会轻易放过,只是相对于割喉放血,高启盛更喜欢,循循善诱。 高启强坐在椅子上,浑身疼软。 那件高端的西装早就被他丢在了垃圾桶,失神的双眼胡乱转着,从自己手里的擦伤,移到桌子上的擦痕,然后转到角落,一件格格不入的西裤摆在那里。 浅蓝色,正常款式罢了,自己的腿没有那么长,家里也没有别的男人。想必是小盛落在这的……他望着椅子上的裤子,心脏越跳越快,他这一生从没有那么害怕自己的直觉。 出鬼了,一件破裤子而已! 高启强起身,撑着桌子走到那。 抬手翻了翻,腰处有一片精美的花纹,大腿处有几块湿痕。 咚,咚咚咚…… 这下好了,他额前的脉络也跳个不停。 他认得这片花纹,该死的印在他刚丢掉的西装上。 命运似乎是故意的,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服装类的花花绿绿。 眼前的花纹连成一条线,缠住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挣扎般的抖啊抖…… 红日初升,背对着日光的都是影子,3D的,2D的。 黑暗处飞过一只杜鹃,好像是瞎了眼,按照习性飞速的向前—— 一头撞死在拐角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