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限

    

受限



    “欢迎您来到斯奎西酒店——正在扫描您的人脸特征核对您的公民身份以及权限,请稍后……”

    大厅入口处的悬浮起经扫描探测到人体感温的虚拟显示屏,发出“叮——”一声后自动进行扫描。

    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世界再次重新由幸存的少数寡头统治,曾经美好的乌托邦幻想借以支撑的各式各样的学说被屡屡残酷的现实证实为一扎就破的美好泡沫。阶级与阶级之间的鸿沟成为底层人不可跨越的界限。

    资源丰富的区域只能由身份高一级别的人居住,而体力的工作多为机器人所替代。底层人则没有权利,也就是这个时代谓之“权限”的东西,“权限”是为普通人前进的天生设置的障碍,只能苟活在战争遗留的“地下城”,被戏称为“虫洞”。

    监控的手段则是依靠国家范围内的基因大数据,繁荣的“地上”设置的探测监控系统,每每经历则会快速删选判断某个人的身份和权限,许多场所都会以此来判断某个人是否有资格进入,也是多个国家以此来抵御国际间谍、政治犯的重要手段。

    梅林出生不好,普通家庭的私生女靠着成为某个区所属的神职领主的第15任妻子才有资格走出自己所在的城区来到繁华、干净的斯奎西。

    老领主疼爱年幼的她,特地承诺她有个蜜月的时间来到斯奎西酒店玩上几天。

    她的目光很快被斯奎西各式漂亮的东西、人所吸引。

    尤其此时见排在前头正经安检,与她年龄相仿的女生,打扮得格外亮眼,穿的衣服、妆容肤质都是她平日里难以接触到的精致华美,甚至比她一路上看到的人还要夺目,在这支队伍里很是惹眼。

    一看出身应是极好,至少也是二等公民的高知女性。

    那女生微微侧过头,因等待的时间过久而表情透着不耐烦、烦躁只是为她平添了几分盎然、不好招惹的生气、野性,她的眼型宛若桃花般,散发着楚楚动人的神采,眼周围微微漂亮粉黛。身为同性都不免心动。

    而陪同她来的老领主也是把目光投向这女生,光是一个侧脸精致可人,肩膀披着黑金色的外套,透着神秘、野性的高挑气质,披肩的黑色更衬着她脖颈的雪白细腻如丝绸般,如垂柳湖中的天鹅。

    老领主垂暮的眼神里透着对年轻rou体的垂涎贪婪,又过一会儿转变为一种得不到的厌恶、嫌弃,也看出身边“小夫人”的艳羡,嘲讽道,“一看就是个出来卖的被神抛弃的娼妓……那些真正身份尊贵的人怎么还需要识别。”

    梅林撇撇嘴,听着也像一回事,想到自己不幸的遭遇,不经感同身受流露出怜悯与同情。

    轮到她识别了。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纷纷落在显示屏上。

    那名女生站上前去。

    “欢迎您来到斯奎西酒店——正在扫描您的人脸特征核对您的公民身份以及权限,请稍后……”伴随着机器人生冷的声音,悬浮的浅蓝色屏幕逐一显示她的公民信息——“朗月,女,非婚生子女,附属一等公民特殊编外,通行需要提交申请——请确认您的申请……请稍后……”

    又等待了好一会儿,生冷的声音才转变为温和的女声悠扬道——“已通过您的申请。欢迎朗月小姐来到斯奎西酒店。”

    身后的老领主见,冷哼道:“原来不是娼妓,也是被神谕抛弃的野种。格莱斯女神请饶恕罪恶的人类吧……”厌恶的垂暮眸中透露垂涎堕落的滋味。

    朗月眸中的烦躁并没有因敞开的门而得到消解,她踩着纤细刺耳的高跟鞋走穿过敞亮的大堂到达专属会场的特殊通道,对迎面而来的机器人道,“把那神神叨叨的老神棍给我赶出去。什么人都能来首都,真是见鬼!”嘴边按捺不住咒骂起来。

    机器人初步对她进行扫描后,比对后面的数据,冰冷地像是从嘴里吐出字道,“朗月小姐,您指的是托马斯约翰区神圣约翰神父吗?”

    战后人们对宗教的态度更为狂热,对命运变幻的不安、恐惧寄托于神谕之上。也有不少的政治家议员拿神谕为幌子骗选票,其次联邦与帝国的合作密切,政治局里有独立于行政部门的宗教政治局行政部门。

    “您已在2082年5月23日被强行撤出特殊管理员权限,目前没有特殊授权,朗月小姐。如需投诉,请走专用通道或者向斯奎西区所属宗教部门提交申请。”

    “我、要、人、工。”

    “朗月小姐,现在人工稀缺正在忙碌,请先在个人系统中提交申请后等待1-2个工作日……”

    朗月冷哼打断道,“我不过上一周才从这家酒店撤资,现在连走人工都毫无权限?”

    机器人又道——“朗月小姐,您是特殊编外公民,登记信息附属于肖氏公馆,一等公民居住区域,个人居住地址登记于万玺公馆。您的权利信息受限,详情请查阅《联邦国际家庭血缘平等保护法》……”

    “……已检测到您的体温心率异常,是否需要附近站点医疗关怀服务?”智能检测声音毫无情绪的起伏,朗月恨不得立马让它报废。

    如今机器人取代低级的人工已成为普遍的现象,至少二等公民有资格申请人工,一等公民及有特殊权限才能直接对接人工。

    “神圣约翰神父是吧……”她忽然露出残酷的一抹笑意,虽然是笑,但不由让人发冷,“我记住了。”

    在这里做无用功无非自取其辱,她之前好不容易有机会以低于市场价入股这家酒店。

    一切都怪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