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要在光明之城找到棲身之所不難。從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奢華平層，到13區蟑螂、臭蟲遍布的擁擠膠囊房，或好或壞，找到一張床總是不困難的。 艾莉原本和一個在空軌站工作的Beta合租。在被托付了瑞貝卡後，幾經折騰才換到現在的住址——一間位於9區與10區交界處的伊萬諾夫公寓。建築的外形呈現環形，加上伊萬諾夫公寓一般呈群落分布，人們調侃其為「章魚足」。 這種公寓對有孩子的家庭非常友好，圓環裏面適合孩子的娛樂設施、低等教育班、基礎醫療室一應俱全。唯一的缺點就是租金略貴，但為了瑞貝卡健康長大，不用在破冰酒吧吸二手煙，艾莉還是咬牙租下了。 艾莉按動電梯，看著跳動的樓層圖標，依然有些不真實感。 他們更換了顯示屏幕。舊的那個每10秒會熄滅一次。電梯的內壁幹凈得可以照出乘坐者的身影，以前只能看見一團虛影。這棟有近百歲的建築好像煥發了第二春。但這不一定是件好事。維護投入的增加意味著房租要上漲。 艾莉決定先不考慮這些。沒有什麽可以比被綁架的日子更糟糕了。她站在公寓門口，深吸一口氣。 她幾乎可以可以感受到躺在躺椅上，點上一根卷煙，再將劣質龍舌蘭送入嘴裏的愜意。 「滴~禁止訪問。」 「什麽？」美好的幻想消散。「打開你這破門。」艾莉快等不及了，而這個破門不為所動。 調成輸入密碼模式，卻被告知密碼錯誤。艾莉的愈發煩躁。她調整了一下表情，聯系起瑞貝卡。 「嘿，sis，我……」 瑞貝卡的臉只出現了一瞬間，就斷了通訊。 這他媽的是怎麽回事？瑞貝卡在和她冷戰？ / 瑞貝卡的心情糟糕透頂。從知道艾莉會回到她生活的那天起，年輕的Alpha就沒有開心地笑過。她厭惡那個亂倫的、功利的Beta。 年輕的Alpha結束一天的巡邏工作，回到新租的住所，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在她最私密的空間裏響起。 「我們需要談談。」艾莉·伍德翹腿坐著，正對著公寓大門，背後的窗戶調為隔光模式。 瑞貝卡藏住驚訝，冷哼道：「你不該入侵私人住所。」 「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艾莉你回來了』，不是『你還好嗎』。」艾莉不是個傻白甜，當偵探意味著深入危險，意味著欺騙和被欺騙，意味著面對暴力。她有自己的骯臟小秘密，從不對瑞貝卡顯露。 但這次Alpha拒絕溝通的姿態徹底惹怒了她。用一種不完全合法的方式，她查到Alpha的住址。用一種絕對不合法的方式，她破解了瑞貝卡新公寓的門鎖。艾莉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想要瑞貝卡受傷。 就像瑞貝卡傷害她那樣。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你幹的那些事太惡心。」 人的語言可以和刀子一樣。艾莉捏緊扶手椅，緩緩起身。「我幹什麽了？把你養大，送你去治安官學校，給你換義體，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回報，哈，你總算說到重點。養大我這樣一個Alpha——0.3%的精英，是為了索取回報。」 「你怎麽敢這麽說我？」 「現在，」瑞貝卡放下懷抱的食品袋，語帶威脅道：「離開。別逼我動粗。」 「我請你試試。」艾莉拒絕被趕出用自己錢租住的地方。 瑞貝卡以超人的速度撲到Beta身前，僅僅一只手就提起她，蠻橫地按在墻上。得益於HX-009，瑞貝卡的身體條件，放眼整個九區治安局也排得上號。以為穩操勝券的年輕Alpha正打算嘲諷兩句，卻看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自己的鼻子，本能地感到恐懼。 「艾莉……別沖動……」 向來柔和的蜜色眼眸，此時冷酷得嚇人。瑞貝卡視線在槍口和艾莉之間來回，她從未見過艾莉的這一面。「姐姐，你真的想要殺死我嗎？」 艾莉一點一點放低手臂。 「很好，我現在把你放下來，別沖動。你想談？那我們就坐下來聊聊。」瑞貝卡小心翼翼地松開鉗製。 艾莉雙腿發軟，楞楞地看著那把左輪，彈艙裏面是殺傷力巨大的爆裂彈。她剛剛瞄準的還是鼻骨外側的三角區，這裏哪怕經過改造也是較為脆弱的地方。 她差點殺死瑞貝卡。 「對不起。」艾莉知道自己出問題了。綁架事件改變了她，向著暴力黑暗的方向。在被折磨還有著清醒意識的間隙，她總在後悔，後悔沒有把子彈送進那個混蛋的腦袋。和鉆石牙購買爆裂彈時，那個意外的表情刺得艾莉手腳不知道怎麽放。 也許瑞貝卡遠離她是件好事。 「我不會再來這裏，安心休息吧。」艾莉聳拉著肩膀，沒有力氣再追問Alpha到底怎麽想的。 也許她本來就是個糟糕的人，配不上真情。她對於薩拉是不足的，對於瑞貝卡也是。 艾莉拖著腳步，在廉價的仿羊毛地毯上留下短暫的足跡。這種情緒沒有持續太久，左腕的震動讓她重新打起精神。 「福特督察？」海倫娜·福特還是那樣，穿著警督的製服，紐扣扣到最高，發型也是萬年不變。艾莉有點感激福特，帶給迷茫的她一點熟悉感。 「是我。明天八點來治安局，有些文案工作需要你配合。」 ======================= 寫太爛了，下次更新幾章合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