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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故而一直不待见自己,甚至隐隐有置自己与死地的意思……真是倒霉催地,居然遇到了他。即便如此,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次,他们几个人都有易容,只要谨慎行事,玉惊风定然辨认不出来。透过面具,那双犀利的眼眸,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忽而开口道:“过来!”凌悠然心尖一颤,眼底滑过一丝震惊:这声音,是他——连池?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军中吗?大军此刻正在攻打芜城,作为主帅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强迫自己镇定,也许,自己听错了。又或许,只是有人与他声音相像……可是,那样独特的华丽的嗓音,世间几人能有?慢慢挪动脚步,靠到车前,“上来!”那人再次冷声道,她只好上了马车,盘膝坐了下来。一直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凌悠然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这段时间,她听了许多关于他的消息。他残忍、他暴戾、他对“皇后”一往情深,为她做了许多的事……心底不是没有一丝触动,但是,也仅限于此。她知道,宫中早没有什么皇后。那名被他冒死相救的宫女,早已身亡,然而,知情者都已被灭口。谁也不知道,宫中根本没有皇后!“睁开眼,看着我!”华丽的低沉的嗓音命令道,凌悠然迫不得已抬起眼帘,清亮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具上,不敢直视他犀利的双眸,唯恐被看穿。她所学有限,易容也只能改变外貌,眼睛这一块,是硬伤……下巴微紧,他身子微微前倾,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窒了呼吸,袖下双拳紧握,心道:他不会、认出自己了吧?卷四绝色后宫103随行,贴身伺候凌悠然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一直在端详着她的连池忽而松开她的下巴,身子后倾,坐回位子上,淡淡问:“叫什么名字?”她顿时呼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刻意压低嗓音道:“云非。”说完,下意识地偷瞄了眼,见他并没有任何反应,才彻底放下心。看来,他并没有对自己起疑,这样就好。“给你两条路,一是跟着队伍走,二是和你朋友一起死。”他再次开口,不容置疑的语调,很轻,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她轻吸了口气,这个后果,刚才已经预料到,因此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只轻问:“在下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爷好歹给个期限吧?”“上有老下有小?”连池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似乎这句话很值得玩味,再次将她端详了一番。“是。这次好不容易从战乱的岷城逃出来,在下只想快点回家与家人团聚,还请爷体谅。”凌悠然的语气诚恳中带着一丝迫切,话虽有不实情却是真。云归带着玉瑾和十三郎他们已经上了海船,自己本想前往与之会合,但太女居然猜测到自己要出海的意图,加强了几个海边城市的防备,严禁船只出海,云归传讯来告之,会绕道前往邺城附近的海域,改从那里会合。这样一来,本欲深入凤国的几人只好辗转北上邺城,毕竟邺城如今归属越国,那里非但没有收到战火波及,而且连池大力发展海上贸易,鼓励出海,因为海运十分火爆,还建立了专门的码头港口,从那里出海,会更加便利,更加隐秘。最重要的是,临国内乱,而清绝已经好一段时间没传来消息,近日从越都更有消息说南王世子被获罪下狱,原因不明。消息虚实尚未探清,但是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清绝作为南王世子却长期逗留临国,甚至参与了其内部的帝王之斗,以连池的性格,只怕不能容忍。可是,他和君墨之间的友情,又不可能置之不理。绯月已经从凰国赶来,眼下只等救出清绝,大家一起前往南洋……下巴上一紧,“在想什么?”凌悠然才惊觉自己走神了,忙摇头道:“只是想起了家里……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爷先放我的几位朋友先走,让他们回家告之家里我的情况,以免家里人担忧。”连池收回手,淡淡审视着她,凌悠然屏住呼吸耐心等待。半晌,连池道:“我身边暂缺人伺候,你留下。你的朋友,等明天天亮,就可以走。”贴身伺候?凌悠然下意识地皱眉,抬眼看他,只见他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坐在车内,目光难测,不动声色。应该,纯粹只是想留自己在身边观察试探吧。于是点点头,说道:“在下看爷是说话算话之人,既如此,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跟朋友说一下。”“去吧。”凌悠然劝说了了大半天,接过彩绘他们才勉强同意她留在连池身边,不过,谁也不肯走,最终经过再三商量,冷留下,彩绘二人先前往邺城与云归会合。队伍继续赶路,天亮时分,连池果然让彩绘二人离开。一行人进入一个叫藏的小城休整。这里还是属于六皇女管辖的地方,却不知为何连池这几百号人可以轻易地进入城中。赶了一夜的路,凌悠然累的不行,吃了饭,直接进入安排给的房间,倒头便睡。一觉无梦。待的醒来,已是暮色四合时分。领头叫烈的青年将她带到连池的房门前,郑重其事地吩咐道:“爷在里面,你进去,好生服侍。”服侍?凌悠然觉得自己实在太不纯洁,乍听到他这话,不免给想歪了去,那青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推门将她塞了进去。门口横着一架红木雕花折叠屏风,凌悠然饶过屏风,只见房中摆了一个硕大的浴桶,水雾缭绕中,连池赤着身体坐在浴桶中,微仰着脸,慵懒地靠在桶壁上,一头顺滑的长发从桶沿披散而下,如同华美的绸缎般,泛着幽幽光泽。美男沐浴图,端的诱人。凌悠然的心,猛地跳了下,下意识地撇开目光,却听他略带沙哑的嗓音道:“过来,帮爷擦背。”凌悠然想拒绝,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境地,还有这身男子打扮,若不过去,反而被怀疑,当即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立在他的身后,抓起搭在桶边的毛巾,目光无意落在他的脸上,不由地吸了口冷气。此刻的他摘下面具,没有进行任何地易容或者修饰,右边脸上大片狰狞的伤口毫无预警地暴露在灯光下,那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