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琢難得13-感激
琢琢難得13-感激
「你當時的隨手之舉,讓那個失去雙親庇護且走投無力的哥哥有了活下去的方向,不然……他本想若在不行,他就要將自己賣身於煙花之地,換取他與meimei的溫飽。」 墨逵朗一聽蕭琢臣曾經的決定,叫他圈抱住蕭琢臣的手更緊了。 「那個哥哥拿著引薦書壯著膽前去應考,因引薦書上有你的印,所以讓他免於驗身與初試,直接進入決選,最後他也不負重望,考過了宮衛的決選,正式成為宮廷的一份子,那人便是我。」 說到此,本低垂著臉,抬起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眼裡滿是無盡的感激。 「隨著日子越來越平穩,我總是忍不住的想起給我舉薦書的恩人,總是希望能在一日遇到他,親口對他說聲謝謝,只是半年一年過了,我始終無緣在遇到他,只是沒想到,在遇到時……竟是他被人追殺命懸一線之時。 「你知道嗎?當時我看到你被追殺,有一刻是猶豫的,因我擔心自己的性別萬一被發現,會連累到我妹。」她自責的說出自己當初的怯懦。 他捧著她臉,一臉感激的說:「但妳還是救了我啊!若無當時妳的出手,我與我皇兄,恐怕撐不到救援來,便已成了兩具冰冷的屍體,如今恐也已改朝換代,哪還有辦法與妳在此互訴衷情。」 說到此,便低頭輕啄了下蕭琢臣,感激她當時的援救。 但在手觸及她身後的疤痕時,心便一陣的痛。 一想到她本該無暇白淨的身子,卻為了救他,而留下了身後醜陋的疤痕時,那內疚便如鐵鉗般地緊鉗著他的心臟,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無法想像當時的她,是如何的慌,又是如何的痛苦,又要擔憂著自己是否會被發現性別,又不得不承受受傷後的疼痛與無助。 因這樣的她,就醫就是一大問題。 看她身上的傷疤,便知道,根本沒有經過適當的處理,因每條疤痕都歪歪扭扭,猙獰無比。 「妳當時是如何處理傷勢的?」 「我meimei,當時宮中允許非本地官人,可接家屬入宮同住,所以當時,唯有找我妹處理傷勢,也是那次後,我妹便跑去考醫女,她就是怕自己又如那回一般,束手無策。」 一想到盤踞在她身體上的猙獰疤痕,內疚便緊縮了他的胸口,讓他一陣的痛。 因每條疤痕都既長且醜陋,他記得當時援軍到時,他便不由分說的被帶走。 他只隱隱記得她身上滴著血,已然進入半暈厥狀態。 後來她如何處置,他已然忘記,畢竟宮衛在宮中向來是種耗損物,加上他當時也受了傷,便沒多關注。 當他想起時,已過了月餘了。 他記得詢問他皇兄時,他皇兄只回了一句,已然脫險,莫擔憂。 現在想來,當時她正在生死邊緣中,可他卻因為她只是名侍衛而漠不關心。 後來會關注她,也是因為她拒當他的侍衛,且對他刻意疏遠,讓他產生了征服慾,才讓他忍不住想攻略她,可誰知,最後就這樣讓她走進了自己的心裡。 「對不起,當時我沒即時救妳。」他抱著她的手更緊了。 那一夜纏綿後,他撫過那些疤痕一遍又一遍,恨不得那些疤痕是在他身上的,而不是她。 思及此,他憐愛的吻了吻她爬著傷痕的肩頭,訴說著他愧疚與憐惜。 蕭琢臣自然感覺到他的心疼,感動的將自己的身子往他的胸膛裡窩得更深了,並出聲安慰道:「都過去了,且在我妹無力救治我時,皇后有即時出手,叫醫女來救治我,所以沒事了。」 皇嫂? 「所以皇嫂知道妳的祕密?」 蕭琢臣點點頭。 「她因我救皇上與你有功,又念在我當初是你舉薦,又為了養meimei不得不走上欺瞞之路的份上,便讓我繼續留在宮中,但我當時答應了她,若是我遭他人察覺真實性別,便會以生命作為代價,來匡正宮規。」 墨逵朗一聽她竟發過如此嚴酷的誓言,心中便是一痛,心底的盤算更多了,因他不容許她有任何的傷害,包括她所在乎的一切。 聽她這一說,那位於高位的兩個主要人物,恐早皆知蕭琢臣的真實性別,他們不戳破,是為何原因?是因於他是舉薦人?還是另有盤算? 不知為何,他隱隱猜測,後者會更多一些。 不過這下他本揣揣不安的心,頓時踏實許多。 因最大的兩個大頭都已然知道秘密,且容許這秘密在宮中遊蕩如此之久,他們恐早已容許這一切了。 看來現在他唯一的困難,反而是在於如何解決眼前這個女人,讓她正視自己對於他的情感,這才是首要問題。 「所以後來妳明知我對妳的情感,為了保護妳在乎的人,便選擇了對我的真心視若無睹,甚至一看到我就躲得老遠?」 「因唯有如此,我才能斷絕對你的所有幻想,況且我以為你會如其它的王族那般,對我的情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過陣子便會因為無趣而消失,誰知……」 「誰知我竟就這樣整整癡纏了妳八年。」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在於,王族與平民間的結合,多數是悲劇收場,我不願面對這樣的結局,更害怕你哪日會轉身娶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把我忘了。」 「我若是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整整癡纏妳八年,身邊飛來的鶯鶯燕燕,我甚至連正眼都未瞧過!」這讓墨逵朗有些氣憤她對自己的不信任。 感覺到他的氣憤,她忙表白道:「所以當我妹出嫁那日,看著你護著我且幫我擋酒,當時快被脆弱壓垮的我,再也無法掩飾多年對你的情感,便就著衝動,誘惑了你,希望藉由你來撫平當時的無助,便……便……就那樣了……」 「所以妳當時並沒有很醉,還清醒著?」 「rou體是醉的,但……神智卻是清醒的。」蕭琢臣垂著首,攪著無助的手指誠實以答。 「所以妳對我的情感是恩?還是……情?」墨逵朗緊盯著她逼迫著。 蕭琢臣起初想閃掉他充滿威壓的眼神,可卑鄙的他,竟故意用手扣住她準備又垂下的臉,不得不與他對視。 無奈的她,只能在心中一嘆。 「誰……誰會跟恩人做夫妻間才會有的行為啊!」她羞澀地以蚊吶般的音量回道。 墨逵朗一聽,眼神頓時放軟,嘴角更是隨之揚起抹寵溺的笑。